我喜欢散文,因为它雅致,就像一杯茶,以何种方式品味都能感知岁月淳厚质朴,恬淡纯净的沉淀。
过了不惑之年,逐渐明白喜欢散文的背后就是为了“岁月与人性”。换句话说,就是一往而深把岁月留住,透过生死把内心净化,努力让灵魂走进高贵和优雅。
我喜欢散文,是因为沿着光阴流转的车辙,散文里往往蕴含生活的婉约清秀、浓艳绮丽或者沧桑变幻与博识睿智。
我喜欢散文,当时光蹚过心灵的千山万水抵达文字的彼岸时,一程山水只为素心生香,一袭风尘只求风轻云淡。生活中即便是粗茶淡饭,亦是最美的流年。
喜欢散文的人,内心孤独且安宁,灵魂激荡并丰富。在散文里,铅华晕染,可凝固思想;笔墨清韵,可流动山水。岁月总有些日子不曾被辜负。你可以在一个安静的午后,与它谈一件陈年往事,也可以在秋雁南飞的季节与它诉一场悲欢离合。散文,永远不会抗拒妙笔生花,也永远不会附和平庸孤陋。散文仿佛是一个精灵,在心灵最深处飞舞,虽不能触摸其秀骨,但亦能让人领悟其真谛,品尝其甘苦。它会为你花开、花落,为你沧海、桑田。
我写散文,在生活的情景中去生成某个情感的触发点,就把这一份缱绻的思绪,借助自然和生活的景象,尽力陈列出来,一气呵成,形成语言的涟漪、文采的流动、思想的奔腾,其中也翻滚着正向的价值判断,不求太长,适度即止。写散文,是为让心待在自己想在的地方,让被干净文字洗涤过的灵魂更为安详。我始终认为,写散文最重要的是内容中要有意境,即形象与情理的结合与统一,文采与神韵的相得益彰,乐观通达积极向上。
我写散文,得益于王荣伟先生的鼓励。2012年,我去苏州市田家炳实验高级中学挂职学习,与王荣伟校长有缘相识。我们因教育理想一致而成为同道者,更因共同爱好写作而至交于今。先生退休已有几年,但写作的热情始终未减。我们常常互递诗文,寒来暑往,从未间断。我们时而追问酒的文化,推敲茶的哲理,时而明人伦之理,悟君子之道。在与先生心灵的碰撞中既有微信上“故友多情书卷长,厚味缘由淡墨香。江南下雪多姿色,塞上冰河作梦乡。”被淳朴过往撑起的唯美追忆;也有书信中“生如夏花之绚烂,逝如秋叶之壮美。”曾经散落一地的平凡诗画;更有共鸣中“江南尚寒否?当年纵谈说心本,转眼已是情幽幽”的眷恋与回顾。先生对教育有远见卓识,思想内涵丰富,文学功底深厚,他的教育理念往往通过诗文的哲理表达。透过岁月的长河读先生的作品,才能懂得经历了人世的沉浮,方可理解一湖月色的静美;阅尽繁花才会读懂奇峰秀枝的孤傲;付出了爱的教育一定沉淀符合人性的哲理。几年前,先生发微信感慨:“况中年,白发渐有。尚记朗园笑?桂香飘,叹开元宏图几幅留!难遂人,却把教育深深悟。慨蹉跎,再见不知何年后。”先生之心明澈,文笔清丽绝尘,诗高一筹,文优一等。
三十载躬耕教坛,一颗心痴于文字。自己教育行走的铿锵足音最终成书《走南说北话教育》;因为深爱脚下这块土地,于是便有了《以仰慕的名义倾听》,《又见北风吹》《云帆尽头轻回眸》是对老师和那些曾经的同事最好的怀念;《遇见泉州》《苏州三记》蕴含着“竹依窗而弄影,兰因风而逆香”知识分子对求知与读书的理解。
随着年龄和阅历的不断增长,在散文丛林最深处不断探索,我渐渐明白,无论是散文的阅读还是创作,都是在繁忙的生活和工作之余,经营好自己的精神世界,记录生命的足迹,休养生息,安放灵魂。(何成江)